临沭曹庄镇朱村: 冰霜著节孝贞牌坊
附文:历史名村说古今 |
||
孝贞牌坊与进士王椽 朱村王氏九世王业来,其妻孟氏祖籍于古庄。孟氏风华正茂之时嫁给了王业来,过门不久,王业来因病与世长辞,年轻的孟氏一直守了六十多年的寡,并没有外嫁他人亦或回娘家居住。孟氏的忠贞德操在封建社会礼教下被政府所认可,为了表彰孟氏的忠贞德操,清嘉庆帝于嘉庆十六年(1811年)下旨封赏贤良牌坊,建于朱村王氏林前。 圣旨到了以后,朱村王氏便将王业来名下的郯城县庙山镇1800余亩果树园卖掉,用卖果树园的钱筹集工人、购买石材等,于1811年8月15日开工建造孝贞牌坊,截至1812年4月10日牌坊落成。孝贞牌坊的建立使得朱村古木参天、清静幽雅的祖林更显雄伟壮观。 上世纪六十年代,孝贞牌坊被人为毁坏,牌坊上不少石块摔倒在地断裂,这些石块均保存了下来。能从石块上清晰可辨部分诗文。这些诗文由朱村王氏王椽亲笔题写。 王椽,字钜颖,号砚亭,朱村王氏八世,后曾随曾祖父析居旺南庄。 王椽自幼聪敏,强记博闻,六岁便能背《四书》、《五经》,十岁左右以诗词歌赋闻名乡里,十五岁入文庠,乾隆庚寅(1770)年恩科中举,时年23岁。王椽考中举人以后,以教书为业。乾隆辛丑(1781)年,朝廷大选教职官员,他以大挑二等入选,先后任山东成武、博兴和沾化县教谕。 58岁时(嘉庆乙丑年),王椽考中三榜第六十一名进士,钦点“即用”知县,分发湖州补用。赴湖北等候年余无缺职。此后,王椽又奉旨分发河南候补,年余仍待职未就。突然,家书传报说是父病故,遂以丁忧为由上奏朝廷回老家守孝。 由于他在候补及守孝期间不拿俸禄,所以家境逐渐贫困。同科进士、时任江苏邳县知事孙某,邀请他前往帮助该县征收田赋,并暗示他可以从中做点手脚,以补充家计。但是,王椽廉洁仁厚,从不克扣,也没收分文贿赂。收赋后,只得些工钱回家。 从邳县回家以后,王椽将大部分时间用于著书立说,钻研理学经文,写了不少诗词歌赋,并译注了《圣经全文》、《四书文稿间斋》、《砚亭诗文集》等作品。 王椽守孝期满,仍赴湖北候补。不久京山县知县缺职,遂奉谕赴任。时值嘉庆二十年(1814年)春,他已是67岁的年高之人,但仍以饱满的热情,在管家护送下,携妻子到京山县赴任。 上任不几日,在一次升堂审案时,见一犯事青年跟随衙役大摇大摆地走上大堂,在众衙役的威吓声中,竟立而不下跪。这使王椽感到惊奇和生气。正要动怒时,书隶上前耳语告知:“此人是公生子,见人大一辈,见官不下跪。”所谓公生子,即公公与儿媳生的孩子。王椽听后愤怒至极,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父夺子妻,牲畜不如,毁我伦理,乱我纲常,生其孽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实在是罪不可赦,快拉下去重责。” 事后,他深入民间调查乡风民俗,方知陋习颇多。其根源是京山县地处偏僻,历代官吏不理政务民风,以致恶风陋习滋生。于是,王椽下定决心以儒家之道正民风、立民俗、讲礼仪、论纲常。制定“乡规民约”,颁布通令告示,惩治了一批流氓恶棍,使民风日渐好转,社会稳定。 由于王椽正民风,除陋习,礼贤下士,勤政为民,深受当地民众拥戴,所以在任职一年后的夏天,当地百姓为褒扬其政绩,特意寻捕了一条大蟒蛇作为重礼相送(大蟒蛇是当地贵重礼品)。王椽得知有人送礼,连忙表示谢绝,但众人已将礼品抬至堂上。只见滑杆之上,红绸披盖。王椽不知道是何物,正打算再次推辞时,只听执事者开始宣读颂扬溢美之词,后猛掀红绸披盖,露出一条长丈余、粗如升斗、遍身鳞甲、眼射绿光的巨蟒。王椽大惊,“啊”的一声,昏晕过去。后来经过众人急救,抬入后堂诊治,半日方才醒来。自此得了重病,治疗无效,不久客死他乡。 王椽去世以后,家里没有发丧,连回乡的银两都没有,夫人蔡氏哭得死去活来。多亏管家胡某颇知世故,立即封锁死讯,以知县令召集县内名流来衙里。谎称知县老爷病重,无钱医治,恳请各位解囊相助。因为王椽在京山县知县任上颇有政绩,所以很多人都主动自愿捐赠,方才筹足了路上的银两,由家人扶着灵柩回到朱村安葬。 革命村庄美名扬 朱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曾经威震敌胆,是名扬鲁南的革命村庄。 上世纪三十年代,朱村的有志青年投身革命。1939年,王经奎、赵俊义、王经五到苍山县涌泉参加抗日救国干部培训班,同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回到朱村以后,成立了第一届朱村党支部,他们积极发展党员,宣传抗日,领导全村村民参加抗日救国运动,并且积极配合八路军有效地打击了日寇。 1944年除夕,拂晓,驻扎在大哨据点的日本鬼子500余人突袭朱村。 当时的朱村是临沭县“一枪打透的根据地”的南端,根据地从徐贺城沿沭河到朱村,南北八里路,东西“一枪打透”。 八路军老四团的八连、七连、九连闻讯飞渡沭河,与临沭独立营和朱村民兵连并肩战斗,消灭了鬼子四十余人。八连连长鄢思甲和独立营政委铁瑛在战斗中负伤。山东军区授予八连“钢八连”称号,授予鄢思甲“一级战斗英雄”称号。临沭县委、县政府刻制“朱村战斗纪念碑”一块,铭文记录,教后世不忘。 朱村王氏共有九人参加了老四团,他们分别是王学珠、王玉柱、王财昌、王绪昌、周宝玉、王鲁昌、王玉昌、王丛昌、王兆忠。 解放战争时期,朱村广大村民踊跃参军、积极支前,多次受到上级的嘉奖。全村先后共有八名村民为解放战争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曾任山东军区司令员的鄢思甲病逝后,家人遵照医嘱,将他的部分骨灰撒到了朱村——他流血战斗过的地方。曾任浙江省委书记的铁瑛,1993年来到朱村,凭吊昔日战场,踩着牛粪与老民兵们一起合影留念,谈笑话当年。 新中国成立以后,1949年春天,毛泽东发表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贺词,激励中国人民向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最后的斗争。河南、河北、山东、山西四省紧急动员,号召地方干部,随军南下,投入这场伟大的斗争中。朱村王氏先后有10人南下,赵俊义支援湖南长沙、王子佩支援湖北武汉、赵立祥支援浙江、王丛昌支援江西、王凯昌支援上海、王宜昌支援江苏南京、王梅昌(女)支援广东广州、李自行支援四川、王兆忠支援镇江、王作昌支援贵州贵阳。 同时,在支援东北的政策号召下,朱村王氏王经吾支援抚顺。 疏河道挖河沟 治水患 每逢雨季,沭河之上滔滔洪水滚滚而来,倾盆大雨就像一团团雪球般打在人的身上,水漫河堤、倒灌农田。 朱村,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为了治理水患,为国家水利事业的需要平地挖出三条河、筑起五道堰,奉献出了3243亩耕地。在人均不足半亩地的情况下,朱村人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全村2630余人精心耕作着仅有的四分口粮田,却能屡创奇迹,受到省、市、县多次表彰。 新中国成立初期,朱村共有耕地4200余亩,人均耕地4亩多。土地宽广而肥沃、旱涝保收,素有“金朱村”之美誉。后因水利需要,河道开挖、改造,朱村正位于沭河与分沂入沭河道交汇处,黄白总干排自朱村穿心而过,可以说朱村系三大水系交汇的地方。 1948年,鲁中南区党委和行署决定导治沭河,疏通沭河淤死的河段。沭河属于一条季节性很强的水系,上游发源于沂蒙山区,地理位置较高,下游下泗湖流域在今天的江苏省淮安市以南,包括骆马湖、洪泽湖等,地理位置偏低,汛期沭河水流湍急,一哄而下,洪水囤积在下泗湖流域,致使鲁南大片农田被淹没。朱村紧挨着沭河,河岸的良田自然也不能幸免。 为了恢复和发展苏北、鲁南解放区的农业生产,解除沭河下游500万人民水患之苦,鲁中南区党委和行署于1948年下半年组织人员勘查、测量。于当年11月联合召开会议,决定导治沭河,成立导沭委员会。 导沭主要是让沭河改道东流,主要工程是在沭河中游的临沭县河口村与大官庄之间,筑一道长1200米、宽38米、高10米的拦河大坝,拦住南去的洪水;把沈马庄至陈塘一段马陵山顺顶劈开,挖出一条长13华里、宽120米、深14米的引河,将洪水导入阳沙河经临洪河入海;在阳沙河和临洪河两岸修筑130公里长的大堤,建成一条横贯东西的新沭河;从引河上口建筑一个溢洪堰,这是当时华东解放区最大的水利建设工程。整个工程历时五年,先后有临沂、沂水等六个专区、34个县的60万干部、农民参加了导沭。导沭工程大部在临沭境内,受益主要是苏北地区。 现在的朱村有“三道河、五道堰”之说。所谓三道河分别指老沭河、分沂入沭、黄白总干排。黄白总干排指1974年从曹庄镇黄庄到白家墩村一条人工挖的河道,宽约200米,河道穿过朱村;所谓五道堰指老沭河西堰、分沂入沭两道堰、黄白总干排两道堰。水系丰富的朱村时常受河水汛期影响,导致良田、民居被淹,由此也产生了朱村人治水的传奇故事。 新中国成立初期,随着导沭开工,1950年沭河培堤占去朱村耕地650余亩,1951年分沂入沭河道开挖占去朱村耕地1728亩,1974年西黄白总干排开挖占去朱村土地520余亩,1995年分沂入沭河道培堤及拓宽工程施工占去朱村土地345亩,朱村人毫无怨言。 全村村民积极投身建设国家的大生产中,受到了上级政府的表彰和奖励,并先后被评为“市级先进党支部”和“文明示范村”。朱村,在人均耕地不足0.4亩的情况下,1994年人均收入1250元,1995年人均收入达到1930元。 全村现在有农户756户,人口2700余人,实有耕地面积1500余亩。村民以王姓为主,还有张、赵、李、吴、周、常、黄、徐、文、林、马等姓,广大村民耕读为业,勤恳辛劳,使得朱村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沭河岸边,有一个古老而闻名的村庄,名字叫朱村,该村现隶属于临沭县曹庄镇。朱村西倚岌山,东傍沭河,与大官庄水利枢纽工程(两闸)遥相呼应,与沭河古道沭马风景区上下贯通。东有人工劈凿的新沭河,西有遗存的岌山恐龙化石古足迹,南直通郯城马陵古道。村内河流纵横,溪水汇流,玉带缠绕,呈“九龙戏珠”之格局,村庄由此而得名。 朱村现有30余间结构完整的明清民居建筑群,这些民居建筑群位于朱村中心偏北,由朱村王氏族人建造而成,分东楼、北楼、南楼、前楼、后楼等五大片区建筑群体,现在均住着朱村王氏族人。另建有玄武庙和王氏祠堂等庙祠建筑。 据悉,截至清末朱村明清建筑群共有300余间,东楼、北楼、南楼、前楼、后楼分别为五大片区建筑群中的主体建筑,上下两层,砖木结构,青砖飞檐,檩梁构筑,泥瓦罩顶,古色古香,别具韵味。东楼是民居中最早的单体建筑,建于1768年,即明朝成化六年,因一场洪水折断楼顶,后修复为平房。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因群众保护意识差,一些明清民居被群众拆除后翻盖成了现代民房。但是,今人依然能从现存的30余间明清民居建筑群中窥探一个村庄的建筑及其背后的地域人文,不免让人感叹这里有奇迹,亦有未解之谜! 明清老屋: 雕工精湛,朱村王氏栖于故里 12月13日晌午,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沭河西岸的朱村笼罩在水雾之中,炊烟袅袅升起,鸡犬相闻。朱村王氏十五世王经贺刚刚吃过午饭,正和妻子在编制柳制品。今年58岁的王经贺出生在他所住的老屋里,其父王洽昌也出生在这老屋里。这三间老屋系1668年郯城大地震后所建,历经300余年的风吹雨打、烈日暴晒,青砖、小瓦、雕梁、滴水等尽显沧桑,至今未经修缮依然保存完好。 王经贺家的老屋墙体上下两块垒砌的青砖之间用石灰兑着高粱杆灰填充,严丝合缝。屋檐口的青砖均为手工艺雕刻而成,木质结构的屋檐上雕刻有莲花图案,小巧精致,古朴幽雅。屋脊两侧均安放有兽首。屋山墙体足有40厘米厚,木梁结构的屋顶木板上铺了一层小方砖,砖上覆了一层泥土,泥土之上方才铺上小黑瓦。 朱村现存的这30余间明清老屋,分连体三间或五间两种,到檐口高均在三米左右,建筑风格雷同。这些老屋独特的建筑构造保证了冬暖夏凉,即便是沭河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在老屋里穿一件小薄夹袄就不冷了。夏天进入三伏天,闷热难耐,老屋里却能让人感到透心的清凉。 老屋门内两侧墙体上各镶有两块青石,青石上各留有一个圆洞,俗称“通杠”,旧历下社会治安较差的年月里,朱村人晚饭以后家家户户关上门,在屋内用碗口粗的一根木棒穿在俩石洞内,即便是土匪来村里袭扰,从外面踹门也很难踹开。 王经贺祖上擅长木工,这门手艺便一代代传了下来,堂屋内的板凳、高方桌、条几等家具均是清时留下来的。在老屋里生活了58年的王经贺从没想过哪天要搬出去住,因为祖上留下了话,老屋“兴在不兴坏!”有的老屋因年久失修,房屋漏水,住在里面的人仅仅只是换上一片瓦,尽可能地保存原有老屋的风貌。其实,朱村人已经习惯在老屋里生活,老屋留住了他们的根,也留下了祖祖辈辈数代人的气息,这份情怀难以割舍。 在朱村,到每一家去,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老屋,这些老屋及其院落里保留有大量的砖雕、木雕、石雕及陶塑建筑构件,具有较高艺术价值。每一位住在老屋里的人都有一段家史,留下了父辈、祖辈的生活印迹。 相传,1668年以前,朱村王氏便在村里建起了东楼、北楼、南楼、前楼、后楼,这个时期的“楼”专指单体楼房建筑,由朱村王氏财力雄厚的族人修建。后来,在五座楼的周边相继建起了民居,朱村便形成了五大区域,于是乎,此时的“楼”指代朱村的五个居民片区,一直沿用至今。 1668年7月25日晚8时许(清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日戌时),我国历史上大陆东部最大的一次地震在郯城发生。这次地震震中为郯城,受灾最为严重的是郯城、临沂和莒县。顷刻间,电闪雷鸣,郯城县李庄镇地陷严重,马陵山多处断裂,县城百里范围内房屋倾倒,喷沙、涌水,平地积水深三四米。 紧挨着地震中心的朱村在1668年同样遭受了严重破坏,现在保存的30余间明清古建筑群几乎全部都是在1668年以后修建,部分房屋是在原址翻建。 现在朱村全村2700余人,王姓约占2300人。这30余间古建筑里几乎都住着朱村王氏。 王氏先祖自明朝武宗正德十五年(1520年)自胶州迁至月庄继迁居朱村,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安居此地。具体何时、何地、何因迁来,由于年代久远,又没有文字记载,渊源无可考。多年来,朱村王氏也曾数次赴胶州寻查,也多次到赣榆县东朱村店子联系,均未查清楚,至今谜团未解。 万历十九年(1591年)在王氏老林内立碑纪念,并植松成林,以后多位先祖安息于此,遂成王氏老林,占地五余亩。1944年1月30日,日寇进犯朱村,我八路军与日军在朱村展开一场恶战,老林的古木、坟茔又为掩护我军将士击败日寇做出了贡献。后因战乱等诸多原因,老林内的古木和古建筑毁于一旦,墓地荒废。 为了供奉列祖,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朱村王氏在本村建了一座家庙,至今家庙保存完好。家庙自始建至民国八年(1919年)从未修缮,里面供奉着朱村王氏列祖列宗的牌位,1940年1月14日,八路军一一五师东进支队二大队和山东纵队陇海南进支队三大队进驻曹庄、朱村等地,朱村王氏主动将家庙中的牌位搬出来,腾出房屋供八路军临时居住。此后,家庙被用作学堂,现年80岁的王课昌老人便在家庙里上了四年小学,后来朱村王氏在玄武庙东侧修建了一处新式学堂,家庙相继用作医院、木工坊,后来闲置。 王氏史话: 民风淳朴,吃苦耐劳尊老爱亲 五座楼的真实存在有待进一步考证,但是,过街楼确实存在。过街楼为双层纯石质单体建筑,横跨东西,连接南北路两处宅院。朱村王氏十五世王经臣称,过街楼的产权归朱村王世十三世王鼎臣所有,此人是一位开明的地主,1941年八路军进驻朱村时,他主动将自己名下的18亩土地贡献出去,用作八路军的操练场。 王鼎臣先是以贩生猪为业,上世纪二十年代末期就开始走村串户低价收购生猪,等入栏的生猪多了便统一雇人趁夜路赶着生猪去赣榆等地销售,赚取中间差价。虽说贩卖生猪能赚取不少利润,但是毕竟经营条件艰苦,赶着生猪徒步百多里路去赣榆,这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王鼎臣利用自己贩卖生猪的生意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要说此人真正发家当属其开炕房。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王鼎臣在朱村开了一家炕房,雇人到本村及附近村庄收购鸡蛋。炕房里放上成排的木棒,木棒上铺上厚厚一层麦穰,再垫上一层厚棉被,将收购的鸡蛋放在棉被上,盖上一层厚棉被。师傅们在炕房底下炕道里烧火烘烤,使炕房室温保持适度的高温。炕房的师傅往往用眼皮试鸡蛋的表面温度就能知道是不是需要加温亦或者降温,需不需要翻蛋。 清明开始上炕,到阴历的六月,这期间基本上一个月孵化一炕。其他时间因为季节温度,不适宜孵化。一炕能孵出数千只小鸡,王鼎臣雇人挑着单走村串巷出售。当时三个鸡蛋抵一只小鸡。炕房的生意很好,一年下来忙碌几个月,剩下的时间便可以清闲下来,比贩卖生猪舒坦。王鼎臣也就是在开炕房的短短两年时间内购置了200余亩田产。 “俊不够”豆油坊 朱村王氏十三世王宋辰,其人长相俊俏,风度翩翩,因此村里人送其诨号“俊不够”,此人在朱村经营一家油坊。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期,油坊内建有一处偌大的碾棚,棚内有用碾脚石铺设的碾道,碾石高约1.8米,有2米厚,足有两吨重,四个壮年劳力才能推得动,平常用骡马拉。当时拉碾盘的骡马吃得比穷苦人家都要好,养得非常粗壮,也只有这样才能出活。 朱村一带当年主要产豆子,种花生的农户较少,百姓们自然也便吃豆油。王宋辰雇佣的油坊伙计经常要到朱村附近的文家埠集、曹庄集等市场上收购黄豆。 碾压出来的豆渣上锅里蒸,熟透以后再用一种草包裹成圆饼,冷却后碾压圆饼便能出豆油。朱村王氏十四世王课昌介绍说,1939年一斤豆油四个铜板,一个铜板能买一对烧饼。王宋辰家的油坊生意红火,终日客流络绎不绝,有的是零售商前来批发,有的则是散户打油,油香百里。物质匮乏年代,一口人一天还吃不到半两油,炒菜大都放一些豆渣炒炒豆油。穷苦人家打的豆油主要用来擦烙煎饼的鏊子。 期间,王鼎臣发现本家近房王宋辰的油坊生意红火,也曾出资购置器械、建设碾棚,可是刚要准备投入生产,恰逢日本人进犯朱村,此事便告吹。 1945年,王宋辰经营的油坊经营出现问题,入不敷出,只好邀请乡邻集资入股,结果第二年还是倒闭了。 孝悌之情浓于血 “桑园寄子之风”的故事在朱村王氏族人之间长久颂传成为佳话。朱村《王氏族谱》有载,“崇祯十六年癸末春初(1643年),历年房屋俱被鞑兵并土寇焚毁,无半间栖身”。朱村王氏王朝琨八岁时父亲便让鞑兵掳走,下落不明,母亲和家里的丫鬟被鞑兵杀害。当时王朝琨躲了起来才幸免于难,后被其近亲朱村王氏四世王躬粹收养。王躬粹乃崇祯年间的贡生,字纯一,此人注重子弟教育,倡导儒家学风,在他的抚养下王朝琨才得以长大成人。 王躬粹共有四个儿子,算上侄子王朝琨,名下有五个孩子。待到分家产的时候,王躬粹将名下田产平均分成两份,一份分给其侄子王朝琨,另一份分给自己的四个儿子,田产的分配也得到了王躬粹四个儿子的理解和支持。由此可见,兄弟友谊之深。 说起分家,朱村王氏九世王应隆有子五名,分家时小儿子还没有成家立业,前四个儿子都分得了宅院和田产,小儿子因为没有成家只分得田产。对此,小儿子不愿意了,前去找父亲理论,此时被大儿子得知,主动提出与自己的五弟对换,结果众兄弟没有因分家而结下梁子。 此外,在王氏迁至朱村的时间隧道中,成片的老屋里亦涌现了大批尊老、顾幼等感人事例,孝悌之情滋养着朱村王氏的心田,以至于这里的人始终保持着真诚、善良、坦率的为人处世原则。 文/车少远
|